殷  波

1月9日，由全國宣傳文化系統“四個一批”人才、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設計藝術院院長潘魯生主持的“手藝農村——山東農村文化產業調研成果展”在北京中國美術館開幕。

據了解，該展覽不僅集中了手藝產業發展現狀、藝人演示、文獻成果展示等展覽元素，匯集了文化、經濟等領域的專家學者進行研討，以詮釋傳統手藝資源如何與現代生活方式結合、手藝文化如何融入當代文化創意產業和設計產業，而且進一步揭示了農村手藝產業與設計產業的對接機制，以及相互協作發展的文化產業機制，力求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設計產業發展提供借鑒。

2006年，潘魯生帶領的團隊啟動了山東農村文化產業調研項目，涉及山東省濰坊、臨沂、菏澤3個地市的9個項目，包括楊家埠風箏、楊家埠年畫、臨沂柳編、紅花鄉中國結、曹縣桐楊木藝、鄄城土布、巨野農民工筆繪畫等。

老手藝要成新手藝

“傳統手藝里保留了民族的文化基因。”潘魯生表示，“在社會變遷發展中，我們要使民族的文化基因激發新的創造力，形成現代生活的表達和應用，避免被淹沒、被同化、被遺忘。如果在貼牌模仿和復制中形成惡性競爭，將是現代手藝產業發展的悲哀。”所以，潘魯生主持的這項歷時5年的農村文化產業調研，在發掘整理傳統手藝資源的基礎上，更加關注傳統手藝的產業化機制。調研試圖從農村社會、創意產業、手藝文化相互聯系的綜合視角中，探索文化與經濟互動發展的手藝產業道路。“一方面，我們不回避現代產業機制對傳統手藝文化造成的沖擊，而且致力于發現現代化的經濟機制對傳統手藝本身可能形成的建設作用。老手藝只有適應新生態，才能繼續‘活’在當代生產生活的整體生態環境中。”潘魯生分析，“另一方面，我們必須深入探索，除了外在協作機制的建設，還應注意傳統手藝自身的創新，使老手藝滿足當下生活方式的需求，甚至引領當代設計思潮的發展。”

傳統手藝和現代生活結合

顯然，“手藝農村”展覽已不僅致力于喚起人們對傳統手藝文化的關注和保護意識，而是全面探索傳統手藝新生與再造的發展道路，正如潘魯生所說，“實現傳統手藝資源與現代生活方式的結合，實現農村手藝產業與設計產業的對接，形成中國特有的文化產業模式。”所以，這一展覽不僅充滿了傳統手藝所蘊含的鄉土氣息，而且凸顯了當代藝術和設計的活力。展品既有原汁原味的農民手藝作品展示，包括柳編、中國結、土布織造的技藝展示以及風箏、年畫、農民畫等手藝的綜合展示，還有歡迎來到公海7108線路師生運用傳統手藝資源開發設計的現代手藝作品。

潘魯生說：“農村手藝中潛藏著藝術的種子，在未來發展中，不排除手藝會走向純粹的藝術創作，甚至誕生我們這個時代的名家大師；還有許多手藝產業將具有規模效應，在資源條件充分的地區發展成為支柱產業；尤其是作為中國特有的文化產業形態，手工藝發展必須與當代設計創意建立緊密聯系，因為設計創新不僅需要科技的支撐，也需要文化資源的運用。”因此，諸如運用柳編、桐楊木工藝等開發制作的家具、餐具、家居裝飾，既包含了傳統手藝元素，又充滿了現代生活理念，體現了當代的生態觀和新的手藝情懷。

理解手藝與設計融合的意義

如果說，提出農村文化產業發展命題，從現代產業機制建構的視角關注和推動傳統手藝發展，具有突出的創新和探索意義，那么，深入研究手藝的創意設計，就是對手藝產業發展關鍵環節的深入開掘和有力把握。因為，無論是打造“微笑曲線”，還是深入求解產業升級命題，創意、設計和研發都是關鍵環節。激發傳統手藝的創意設計效能，意義不只在手藝產業發展本身，而且有助于為我國設計產業提供文化支持。潘魯生表示：“實現手藝創新，建立傳統手藝與當代生活的有機聯系，也是對內需的發掘和創造過程。面向中國式的生活進行創意設計，才能從根本上避免貼牌加工、來樣制作、代工生產的不足。關注手藝的創意設計，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此次展覽給我們提供了超越手藝傳承發展本身的豐富啟示，涉及當代文化的建構和產業發展等諸多命題。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通過手藝的創意激發產業的創造活力，滿足并引領廣泛的市場需要。傳統如歌，要唱出當代意蘊，形成創新與共鳴；手藝如畫，勾勒描繪的是文化的使命。正如潘魯生通過項目研究持續關注手藝的創意設計，傳統的演進與新生或許并不沉重，需要注入的是創意的智慧。我們期待農村手藝這條道路走得堅實而充滿希望。